段容卿带着满腹怨念离开了营帐。
而随着李庸如的到来,这座用来安置伤病的营帐却渐渐变得有序起来。
血狼军本就战力超群而斥候营更是其中翘楚,尽管其中将士少有正面拼杀的机会,但对付一些强弩之末的山匪倒也是绰绰有余。
毕竟,与南岭各部族精锐相比山匪什么的终究还是差了些。
别看受伤的多是甲字头的人,但这都是段容卿那“一个不留”的冷酷命令所导致的结果。在见识到他毒辣后,逃窜下山的山匪为了活命,自然也就豁出去了。
要知道,斥候营虽分有四个字头,但这“甲乙丙丁”的排名可并非是为了标榜其战力。
刺情、审讯、暗杀、匿行。这才是斥候营四字头的分营标准。
其中战力最强的是负责暗杀的丁字头,负责刺情、匿行的乙、丙两字头稍逊,专管审讯的甲字头战力最弱。不过万事都有例外,甲字头这力弱的名声随着五年前段容卿的入驻才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可即便如此,羸弱已久的甲字头在求生意志爆发的山匪面前终究还是单薄了些。
“让甲字头这群黑心秀才去守关,李正柏是疯了不成?”
李庸如接过一张布帕,擦拭掉手上鲜血,一脸愤然的埋怨道。
耿维新叹了口气:“这倒不怪统领,丙、丁两字头如今不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就只要乙字头,但总不能让这群拿笔杆子的进山灭火吧。”
知晓了李庸如与李正柏的关系后,他在其面前也逐渐变得健谈起来。
当然,主要的还是李庸如那精湛的医术令他折服,不说那玄妙的下针施救之法,单就其那对相同病症的不同见解便令他叹为观止,只言片语就令他有醍醐灌顶之感。
如此,自然是话越多越好了。
“你是本职,自然觉得没什么了。”
李庸如冷哼一声,忿忿的白了其一眼,接着又小心的俯下身以巧劲轻轻捻动插在身前兵士身上的银针,引导其气血冲脉。
耿维新莞尔,“话虽如此,但先生之高义还是令维新佩服万分的。”
“我懒得与你说,我此番只是来还他替我寻人的人情罢了。”
李庸如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干干巴巴,听不出丝毫情绪,但微翘的嘴角能看出他心情不错,显然耿维新这吹捧的话令他颇为受用。
一番忙碌,先前收治的伤患在二人干净利落的动作中被救治的七七八八。
从一名兵士大腿上取下最后一枚银针,李庸如抬手招来一小厮,仔细叮嘱两句后这才直起身松了口气。
“不对啊,不是说这些山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才么,怎么这些挫伤看着严重但实际却不致命?”
“呃……”耿维新一下没反应过来,望了眼身下伤患讷讷说道:“经你这么一说……真,真的不致命?”
他有些不敢相信。
“算了。”李庸如摆了摆手,走到一旁水盆处洗手,“与你说了你也不懂!”
耿维新:“……”
“对了!”李庸如随手拿起一块干净抹布擦手,“那个唤作林九的割漆人被关在哪里?”
耿维新还在思索他方才的话,一下没反应过来,随手一指,“后面那个营帐,与那几个遭了失魂症的将士安置在一处。”
“那行,我过去看看,你有事再叫我。”
李庸如点点头,丢下一句话便拉开布帘走了出去。
耿维新虽想同往,但眼前这“哼哼唧唧”场面明显离不得人,正惋惜之际他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去!”耿维新随手招来一小厮,从腰间取下一物,“将这腰牌与李先生送去,手脚勤快好生伺候着,若惹得先生不快,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那小厮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接过腰牌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直至布帘落下,耿维新板着的脸这才放下,回身望了眼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定灵针”……血狼信……引得山匪发狂的同时还让统领连血狼信都拿出来了,那二人到底做了什么……”
营帐外,李庸如与突然赶来的黄康站在一旁。
“找到了?”李庸如望着黄康脸上带着一抹希冀。
黄康点点头,左右扫视一圈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了过去。
“逛了好几圈,这两孙子藏得挺隐蔽的,若不是你给了确切位置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人会将东XZ在一颗老树的树心里。”
李庸如将布包接过,塞进袖口,“没被人发现吧!”
黄康低下头,皱眉沉吟片刻后,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一路都是躲着人走的。”
“那就行!”李庸如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目光闪烁的望着紫木山。
“正柏还在山里……老黄,再辛苦你跑一趟。吴七不死…这东西哪怕落在我们手里也没个安静。”
听闻此言,黄康眉头轻轻跳了一跳,视线落在李庸如脸上,目光有些复杂。
“真,真的有用么?这东西毕竟…来头太邪性了。”
“试试吧!”黄康的犹豫没触动李庸如分毫,“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成了呢!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如今放在面前,总得要去试试吧!”
黄康抿了抿嘴,深深看了李庸如一眼,而后转身大步向紫木山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其走出营帐看守范围时,身形猛地一晃,整个人便已经冲出去好几丈,再一晃,其身影便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望着那一闪一闪逐渐远去的白色背影,李庸如站在原地踌躇了许久,直至身后有一声音传来这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李先生,耿先生唤我来将这腰牌带给您。”
“哦,哦好!”李庸如不明所以的转过身,望着眼前眉眼依旧带着几分稚气的小厮,哂笑道:“你家先生倒是个有心的。”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与小厮手中那枚制式一样的腰牌,“不过这东西我有了,你手里那枚怕是……”
“这……”那小厮视线在两枚腰牌间来回攒动,眉头紧皱一脸的苦涩。
“行了!”李庸如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望着这小厮,迈步朝前走去,“你要跟着就跟着吧,但话先说在前面,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
待他走出去两三步远,身后那小厮这才反应过来,面上一喜赶紧迈步跟了上去。
“多谢先生体谅,我晓得怎么做的!”
走在前面的李庸如听到这话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晓得?你晓得怕是有些人不晓得哦!
四百多人的血肉生魂滋养出来的灵果……
所以,这就是吴七这老不死的能活这么久的原因?
还是……另有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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