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人?”
李庸如尚未从被人突然闯入的惊诧中缓过劲来,便被好友此时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救人,救什么人?
会两手医术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善堂大夫了?
再说,血狼军又不是没有随军医官,看病救人的事大可去找他们,来这找我作甚?
但出于对李正柏的了解,李庸如最终还是将心里这丝疑虑压下。发小的秉性他十分清楚,若非事不可待断不会冒然来寻。
既然来了,肯定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知道了,你等我一会儿。”颔首应了一声后,便见他头也不回的朝着隔间走去。
“受伤的是什么人?你们血狼军的随军医官呢?难道都是些吃空饷的饭桶不成?”
可一旁正火大的黄康却不管这些,尽管是事出有因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火对李正柏冷嘲热讽起来。
“两日前扣下的两个割漆人。”李正柏苦笑连连,忙不迭解释道:
“审讯过程中出了问题。任务出得急,只带了些随身伤药。不然,我也不想来麻烦庸如。”
“审讯?!”
“嗯。”
李正柏轻轻点头,回望左右两眼后凑到黄康耳边轻声说道:
“这两人是被吴七一路从虎头山追到这儿的,两日前就被擒下了,一直不愿开口,但眼下时间紧迫……不得已我就让人用了些手段。”
当听到李正柏多说‘手段’时,黄康眉角细不可查的轻轻一挑。斥候营的‘手段’是什么他可是门清。
斥候营办事,以快速、高效为名,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被捕那两人的下场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即是审讯,那为何……”
黄康话未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李庸如打断。
“既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那就闲话少说,你就不怕去晚了日后被人安上个“草菅人命”的恶名?”
此时他一身青衣,手里的书卷早已不知所踪,一个四角嵌有铜片、极具古韵的紫色木箱被其斜跨在肩,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望着交谈的二人。
“呃……”
李正柏一时语塞,傻站在原地看着黄康有些无措。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滚!”
黄康瘪了瘪嘴,面对李庸如平静的目光他老脸有些燥热,心念一转,索性就把气撒在了李正柏身上。
“这事我暂且先记下,待事情处理好了,你小子在滚过来讨打!”
“欸!知道了。”
听闻此言,李正柏如蒙大赦。老头子虽没直接承认但这些年下来的指点、敦促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因此在黄康面前他一直都是以弟子自居,守得也都是弟子之礼。
恭敬的冲老头子揖了一礼后,李正柏转过身冲李庸如歉然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却被李庸如挥手将话堵了回去。
“赶紧的吧!”
李正柏:“……”
很快,一行四人便出了营帐,在李正柏的带领下向紫木山疾行而去。
紫木山脚,一草草搭建起来的营帐前,李正柏拎着沉重无比的药箱翻身下马。
几息后,李庸如衣袂带风徒步而至,潇洒至极。
“啧啧,我就说怎么放着好好的马不骑,原来是“踏风步”又有了新的进展。这一手若是被城里那些小姑娘看了去,二婶怕是要有的忙了。”
李正柏拎着药箱上前,满脸吃味的看着身前面不红;气不喘的发小。
“没工夫与你瞎扯,人在哪?快带我去看看。”李庸如随手接过药箱,目光却落在身前营帐的两位看守上。
气血郁结于胸,呼吸不畅……
这分明是受了内伤才有的征兆!
“你们与吴七正面碰上了?”
听到身后发小的询问,李正柏步子一顿,颇为无奈的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李庸如面无表情:“不但碰上了,应当还是正面交手,恐怕还吃了不小的亏吧!”
李正柏:“是,是。趁子夜换班时独自冲卡,一时不察伤了几个兄弟。”
子夜独自冲卡?
听到这话,李庸如回首望向紫木山。
此时的紫木山脚已尽数被血狼军占据,三步一卡,五步一哨,更不时有卫队巡逻。堪称铁桶一块。
“以血狼军的军制与反应速度,这吴七应当也没落着好吧!”李庸如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差,差不多吧。”
李正柏嘿嘿一笑,拉开布帘率先踏入营帐。
好友这含糊其辞的回答令李庸如有些无措,但他也知道眼下显然并非追问此事的时候。
况且,如今自己虽属血狼军管辖,但实际也只是南王府下派来此负责迁民事宜的主簿罢了。
围山剿匪的事自己操那些心干嘛?
紧了紧身上的背带,李庸如拉开布帘迈入了营帐。
“这……”
眼睛才刚适应营帐内昏暗的光线,李庸如便被眼前的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营帐内有四张床,上面都躺着人,呼吸平稳、神色安详,像是陷入沉睡。
令他惊讶的却并非这躺在床上的四人,真正令他惊讶的是角落里站成一团的五名兵士。
“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眼歪口斜的同时嘴角还不停的向下淌着涎水,更不时伴有喃喃呓语……”
围着五人转了好几圈,仔细观察好一会儿后李庸如这才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起来。
片刻后,他转身望向李正柏。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治这失魂症吧?这就是你说的人命关天的大事?”
“是!”
李正柏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李庸如蹙眉:“年少时你我二人曾因“失魂症”去请教族老。这事你可还记得?”
“记得。”
李正柏斩钉截铁的说道。
“既然记得,那你应该知道此症无解!”
“是!”
“那……”
话未说完,便被李正柏强行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失魂症确实无解,同时也不会危及生命,但……”他突然停顿,很是激动着床上躺着的四人:“这肯定不是失魂症,至少不是咱们知道的那种。”
“什么意思?”李庸如眉头一皱。
“统领,还是让在下来与这位先生解释吧。”
就在这时,李正柏身旁站着的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突然拱手站了出来。
这人先是冲李正柏拱了拱手,在得到后者的许可后,他这才快步走至李庸如身前解释起来。
这人叫耿维新,南王府门客出身,如今是斥候营的随军医官。
随着耿维新的讲述,李庸如也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几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在与吴七交手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沉默了许久,李庸如错身上前望着床上躺着的四人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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