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几乎在他开枪的同时,手雷在离他四米左右的地方爆炸了,紧跟着,对面又闪出了一记火舌。
欧阳云顾不得查看刚才那一枪的效果,往左边一个翻滚,双脚蹬在地上借力,让自己的身体转了180度,换做头朝前的姿势,朝那个端着杆枪的人影连发两枪。
大野正很幸运,欧阳云那一枪只击中他的左腹,没让他立刻丢命——他立刻被子弹的大力击打得一阵摇摆,急忙右手执刀撑地,朝伙伴们大喊:“他中箭了,用枪,用枪射击,别给他站起来的机会!”他自诩为一个武者,身上并不带枪,本来还想着亲手血刃欧阳云为师父报仇的,现在却也顾不得了——这个支那人的实力,显然比他们估计的还要强!
樱岛诗的吹箭上涂有剧毒,据说这种毒药见血封喉,在日本人看来,欧阳云既然中箭了,那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吆西!”船模付清立刻高兴得大声叫好,然后拔出手枪冲上前去。冲出埋伏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扫了好朋友和叶村人一眼,见他双手捂住胸部跪在地上,手指间泊泊的渗着血,步枪掉在地上,心中大拗,立刻折了回来,扶住他嘶声喊道:“村人,村人,你怎么了?”
村人的眼中神采正在流逝,这两枪来的突兀,他根本没听见枪响,那个支那人只是翻滚途中枪口一抬,自己竟然就——濒死之前,他忽然发现,面前熊熊燃烧着的大火多像家乡的火烧云啊,那么美丽,那么灿烂,他想说:妈妈,我好想家——他的喉头蠕动了两下,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双眼睁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船模付清眼看着好友死在面前,他感觉自己快疯了,转过身来照着面前就是一阵狂射,他口中暴喊着:“八格,八格,八格牙鲁!”忽然,他觉得心口一痛,身子被一股大力推着差点摔倒,低头看时,自己胸口正往外喷血,“啊!”他哀嚎一声,急忙伸手去捂,可是,却哪里捂得住。临死前,他找到了大野正,嘴巴张开,喃喃道:“你不是说他已经中箭了吗?怎么?”他也许想问怎么对方没死,死的却是自己,只是,死神不会给他多余的时间了。
当特种兵的时候,有一项训练是欧阳云曾经最抗拒的,转钢圈。第一次练习转钢圈,训练结束后他吐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因为和战友打赌,他曾经连续转了半个多小时,创造了大队新的记录。那次事后,他虽然也吐得一塌糊涂,不过从此以后,转钢圈成了他要挟战友的独门兵器:什么?不给?那行,咱们打赌转钢圈!我赢了归我,OK?
不过,虽然钢圈是全大队转得最顺溜的,但是他却一直没体会出转钢圈的意义,直到今天连续在地上翻滚了不少于五分钟,他才知道,原来特种兵的每项训练都有它独到的用处。
可不是吗?他翻滚这久,一点头晕的感觉都没有,枪法照样精准,先是一枪击伤了大野正,跟着两枪毙掉了狙击手,然后又是翻滚中射击,一枪正中船模付清的心口。
干掉了对方两人,欧阳云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朝左边的屋顶上抬手就是两枪。
屋顶上樱岛诗所处的位置他一直惦记着的,随着细微的枪响,樱岛诗发出一声闷哼,丢下吹箭就从屋顶上消失了。他听见一阵瓦砾破碎的声音,确定对方已经从屋顶滚落下去,冷冷一笑吹了吹枪管上的余烟,嗅一口硝烟味,走向大野正。
大野正目睹伙伴们一个接一个死去,心里凉飕飕的——一场谋划精密的刺杀行动竟然就这么流产了,如果不是亲历,他几乎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等牛人存在。这个支那人口中的“抗日双雄”之一,竟然用连续的翻滚、腾跃躲开了炸弹、毒箭、子弹,太不可思议了!看着对方向自己走来,一直以天皇武士自诩的他不寒而栗起来,好像向自己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来自地狱的一个魔鬼!他双手紧握刀柄,将刀举在面前,却觉得这天天陪伴自己的刀好像变重了,这么举着竟然如此吃力。
欧阳云走到离他两米的距离站定,先扫了那把被握得紧紧的武士刀一眼,然后目光落到对方那张已经变形的脸上,嘴角一咧嗤笑着用日语说:“为什么不用枪呢?因为愚蠢的武士道吗?”
大野正睁大了眼睛,惊的——对方竟然会说日语;然后,他愤怒了,嘶吼道:“我是武士,守护天皇的日本武士,武士是不屑于用其它武器杀敌的!”
欧阳云冷笑:“武士?你也配得上这个词?!”说完冲了上去,左脚踢在他右手肘麻筋处,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大拇指按住脉门一用力,左手一抄,已经把他的刀夺了过来。
大野正大惊,反应过来时刀已经到了对方手中。他吓得急忙后退,腹部一阵剧痛,身子一歪差点跌倒,不由又急又怒,大叫道:“卑鄙,你偷袭我!”
欧阳云哈哈大笑,换做汉语大喊道:“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小鬼子,拿头来!”双手握刀用力朝他脖子砍去。
大野正还在喊着:“你这小人……”人头已经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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