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宴说话的时候,瞳色衍出一丝淡淡玛瑙绿。
不过只在瞬息之间又消匿了。
沈星樱看都来不及看清楚。
但她知道,刚才那句话,是异变的孟繁宴在对她说的。
那么,眼前温润如玉又带点斯文病娇感的逯随有可能也是一个“妖怪”?
不然他方才的眼睛明明是淡紫色的,为何转眼又变成东方人最正常的深褐色?
来不及深究,只听孟雯向逯随介绍孟繁宴:“阿随,你和繁宴应该还没见过面吧?他是我弟,你以后和眠眠结婚了,也要和眠眠一样喊他舅舅。”
逯随嘴角微妙轻扯了一下,淡淡颔首,“好”
孟雯介绍完,转头去寻孟听眠,这才发现孟听眠和谢听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臭妮子,刚刚还坐在这里的,怎么又跑了。实在太不像话了。”
“不碍事。”逯随接近孟听眠的目的,只是为了营造一个合适的身份来到孟家接近孟繁宴。所以孟听眠在不在场,都不重要。“她可能是害羞。”
孟雯:“……”
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她女儿会害羞。
但逯随喜欢这样形容,她只能尬尬符和:“确实,眠眠的脸皮从小就薄。”
说着,话音顿了一下,似想起什么,对孟庆国说:“爸,要不,你帮眠眠和阿随也翻个黄道吉日吧。眠眠这妮子太难管教了,我想把她早点嫁出去,让阿随来替我管管她。”
“你应该没意见吧,阿随。”孟雯继而问。
逯随城府深沉,笑容儒雅,“没意见。”
孟繁宴目光凉幽幽的睨着他,端起一副长辈的口吻,问道:“霁城本地,好像没逯这一姓氏。你祖上是从哪迁来的?从事哪种行业?”
“他是你权叔的儿子。”孟庆国替逯随回答。
“权叔?”孟繁宴眉宇轻蹙,“权家人?”
既然是权家人,为何又姓逯?
而且,他印象中,权叔并没有这么一个儿子。
“你天天在公司忙,可能还不知道。”孟雯插话说:“阿随和权择出生的时候,在医院被抱错了。前几个月才认祖归宗,但这件事还没对外界公开。而眠眠从小就和权择指腹为婚的。可如今,权择不是权叔的儿子,婚约自然是要和阿随履行。”
这么一解释,孟繁宴便明白了些,没再继续往下问。
沈星樱坐在旁边默默听着,只觉得逯随的身份很可疑,应该也不是权叔的亲儿子。
…
今晚只是个简单的家庭聚餐。
孟繁宴的五姐夫谭琥现在不摆弄玄学了,就闲来无事跟着家里的厨师学厨艺。
他今晚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正张罗着家佣端到餐厅。
“开饭了。”他自己端过来一道红烧鱼,高声吆喝。
孟家的气氛,算和谐的,不那么拘谨。
这也是沈星樱小时候总喜欢来这里玩和住夜的原因之一。
“眠眠和谣谣人呢?”谭琥问。
“不知道跑去哪了,电话也不接。”孟雯生气回答,“也都是你惯的。”
谭琥好不委屈,“怎么又怨起我来了?”
孟雯:“不怨你怨谁?要不是你从小教她搞那些歪门邪道,她现在会这么叛逆不着家吗!”
谭琥郑重声明:“我那是祖传的玄学秘术。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哟,还祖传的玄学秘术呢。”孟雯讥讽,“那这么久以来,咋不见你捉只妖魔鬼怪给我瞧一瞧。”
谭琥:“……那还不是因为,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了。要是现在还有妖出现,我肯定捉一只给你见识见识。”
沈星樱一听,眼睛亮晶晶:“五姐夫,你真的会捉妖?”
“别听他瞎胡扯。”孟雯拆台,“他就只会故弄玄虚。”
沈星樱:“……”
说也是。
他如果真会捉妖,那此时,他身边就坐着两只“大妖怪”,他怎么感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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