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瑜更是似乎来到了人间仙境,他的脑中,看到了山重水复,看到了柳暗花明,看到了离人的悲戚,看到了相思的夜晚……
突然堂上一阵“好!”歌唱已经停止。
慕长瑜才惊醒过来,抬头再看,那女子却已不见了踪影。
“好!”慕长瑜喝彩到。
“小妹初学音律,楚王见笑了!”赵义笑道。
“不不不,颍王殿下,令妹琵琶如行云流水,歌声此时还是余音绕梁,这词写得也甚是感人肺腑,小令王如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了。”慕长瑜赞道。
“哈哈哈,这词是这位连先生所赠!”赵义指着连荀柳说道。
慕长瑜起身向连荀柳拱手道:“连先生这句离人怕衣单,以小见大,真是把一个相思之人的担心之情写活了,好词,妙词!这是悲了点。”
连荀柳起身道:“殿下解词更是一绝,我就是随手用词,殿下却能把我这词解得如此精妙,佩服佩服!”
连荀柳说完,向赵义拱手道:“此次颍王到扬州,一定不是让我等见单单识公主的曲艺吧?”
说着看了看赵义,又侧脸望了望厉三秋。
赵义笑道:“今日见到词中圣手,大虞慕郎,不免忘了正事。”
慕长瑜又是微微一笑,心头甚喜。
“楚王殿下,这扬州本是大虞国土,当年赋税钱粮,楚王定是知道的。”赵义问道。
“这,小王历来不管这些钱粮之事……”慕长瑜一听不谈音律了,心中甚是失望,再说他也确实不知。
许怀远起身道:“在我大虞,各使司衙门各行其职,都向大虞陛下负责。这赋税钱粮历来由领政使司管理,楚王确实不知,我这个枢密使也是不清楚的。”
“哦,原来如此。”赵义笑道,“厉刺史,这几日本王看了这些年扬州的账目,有一事不明,想向刺史大人请教。”
“卑职不敢,颍王尽管问。”厉三秋离座跪拜道。
“这扬州在大虞时,平均每年缴纳银一百二十万两,粮三十万石。到了北朝和大徐时,是一百一十万两,二十五万石。这差距似乎不小了。”赵义淡淡说道。
连荀柳不禁暗暗钦佩,这短短几天,赵义能把账目弄得这么一清二楚。
厉三秋答道:“此事皆因去年江南一战,扬州也受到了刀兵之祸,故而少收了点。”
“哦,原来如此,本王明白了。不过,去年账上有笔二十万两的支出款项,用于救灾,那不是还是一百三十万两吗?看来扬州去年还多收了十万两。”赵义语气渐渐严肃起来。
厉三秋顿时不知所措,抬眼看了看连荀柳,但见连荀柳伸手往下指了指。
厉三秋如找到了救命稻草,想起了“沆瀣一气,失察之罪”的锦囊妙计,向赵义回禀道:“账目卑职确实不甚清楚,都是铜山书院的孟一帆和黄道尊做的,他们两个是我请来的幕友,一个管收一个管付。”
“是卑职疏于制下,让他们沆瀣一气,失察之罪,请殿下处置!”厉三秋连连磕头,他想,既是失察,总可从轻发落的。
“这二十万两,是厉大人要晚生支出记在账上的,当时厉大人拿了十万,给了我和黄道尊一人五万。晚生当时不敢不从,但我们两个的十万两却分文未动,一直存在账上,只是不敢告诉厉大人而已。请殿下查库存,还我等清白。”
孟一帆已和黄道尊用“扬州瘦马”赚来的将亏空补上,此时身正不怕影斜,,加上连荀柳的密信,他此时大胆出来指认。
连荀柳道:“我闻铜山书院孟希范老先生,一代大儒,治学严谨,他的公子和高徒,必定是清高之人,所言必定不虚,殿下可再慢慢审查。”
厉三秋脑子“轰”得一声,想不到自己居然被连荀柳给卖了。
“当日狮子楼,你可不是这样讲的!”厉三秋气急败坏道。
“此事我正要向颍王殿下禀明,前几日是厉刺史扣了江帮主和许阁主的官盐,在下为了讨回这几船盐才和大人您这么说的。哈哈。”连荀柳笑道。
“也不知道,大人为何要在颍王殿下来扬州时,扣押货船,造成扬州市面混乱?”
“他是狗急跳墙,想扣了货物补窟窿吧!”江上喊道。
“此事看来已经清楚了,厉三秋,等我回京奏明皇上,请旨定夺吧!来人,先把这厮关押起来。”赵义道。
连荀柳朝赵义一拱手,说道:“颍王明察秋毫!”
他又转身朝孟、黄二人看看。
赵义心领神会,指着孟、黄二人道:“你们都是读书人,回书院好好多读几本书,将来参加科举,也可做天子门生。不要再无端出仕了,下去吧。”
孟、黄二人向赵义躬身一揖,转身又向连荀柳、江上点点头,出门而去。
刚出门,就碰到了孟希范带了两个门生走了进来。两人躬身行礼,匆匆走了。
孟希范不明就里,进了听风阁,抱拳道:“菊花盛会,老朽迟到爽约,请颍王殿下责罚!”
“孟先生,一代大儒,江南文坛泰斗,忙于道德文章,颍王殿下自会宽宥的!”连荀柳插话道。
孟希范看了看连荀柳,心中暗暗道了声“谢”。
“正如连先生所言,孟先生忙于传道授业,正是师者风范,请!”赵义伸手邀孟希范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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